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迪尔伯恩:在加沙战争问题上,美国的阿拉伯核心正在抛弃拜登

  

  

  23岁的巴勒斯坦裔美国人社区活动人士亚当·阿布萨拉(Adam Abusalah)对此感到愤怒。在密歇根州迪尔伯恩市中心的一家餐馆里,他与EL PAíS聊天时表达了自己的感受。他戴着一条巴勒斯坦传统的黑白围巾库菲亚(kufiya)来到这里。他用英语、巴勒斯坦阿拉伯语方言或两种语言的混合和其他顾客打招呼。“我在拜登2020年的总统竞选中工作过。然后,我负责动员阿拉伯裔美国人投票支持他,让人们登记投票并支持他。而现在,在帮助他入主白宫之后,我感觉他在帮助轰炸我在巴勒斯坦的家人……我感觉被背叛了。”这位年轻的巴勒斯坦裔美国人——成年后一直参与政治——发誓他再也不会支持拜登了。“即使我的选票决定了他和唐纳德·特朗普之间的选举,我也不会投票给他,”阿布萨拉发誓说。

  在迪尔伯恩,他不是唯一一个有这种感觉的人。这个工业城市是密歇根州第七大城市,仅次于底特律,被戏称为美国的“阿拉伯之都”。根据最近一次人口普查,超过一半的居民(54.5%)是中东或北非血统。他们在2020年总统选举中大力支持民主党。他们的支持使拜登有可能赢得密歇根州这个关键的摇摆州。然而,自从加沙战争开始以来- -鉴于美国总统对以色列的无条件支持- -许多居民宣布他们完全反对现任白宫主人的第二次任期。从迪尔伯恩开始,一场运动已经开始,以确保没有阿拉伯裔美国人支持拜登在2024年11月的连任。

  “我们希望将他的总统任期与加沙联系起来。让它成为导致他失败的因素之一。让历史书和公民教育课程反映出加沙让乔·拜登失去了总统职位,”57岁的哈立德·图拉尼说,他来自密歇根巴勒斯坦特别工作组。他是#放弃拜登运动的参与者之一。

  迪尔伯恩是一座极具美国特色的城市。自20世纪60年代福特(Ford)将工厂迁至这里以来,这里一直是美国的汽车生产中心。乍一看,这个拥有10.8万居民的小镇与其他许多城市没有什么区别。住宅区在看似无穷无尽的笔直大道上共存。这里大多是独户住宅,路边有各种购物中心。

  但在这里,在这些购物中心里,在这个国家其他地方无处不在的特许经营店,与水烟咖啡馆、黎凡特面包店和提供飞往也门航班的旅行社并肩而立。这些场所的标志是用英语和阿拉伯语写的。市长阿卜杜拉·哈穆德和警察局长伊萨·沙欣一样都是黎巴嫩裔。

  在迪尔伯恩市中心,花园和窗户上的巴勒斯坦旗帜与圣诞彩灯和充气驯鹿共存。清真寺——装饰着巨大的美国国旗——与教堂交替。在提供现代色彩的传统妇女服装的现代头巾精品店前,街上的耶稣诞生场景邀请路人庆祝耶稣的诞生。

  Posters in Dearborn.

  在一些主要街道上,海报上张贴着在以色列对加沙的空袭中丧生的近1万名巴勒斯坦儿童中的一些人的照片。这些海报模仿了自10月7日袭击以来西方国家首都张贴的印有被哈马斯俘虏的以色列人质图像的红白海报。

  在这里,对加沙的战争——以色列的袭击已经造成2万多名巴勒斯坦人死亡,还有数千人被宣布“失踪”——造成的打击尤其严重。任何在加沙地带没有家人的人都知道有人在那里失去了亲人。外出活动的人更少了:自加沙遭到轰炸以来,人们对伊斯兰恐怖袭击的恐惧与日俱增。今年10月,伊利诺斯州的居民们还记得一名6岁的巴勒斯坦儿童被谋杀的事件,当时他被他家的房东刺死。或者他们回忆起三名巴勒斯坦裔美国学生在感恩节在佛蒙特州被枪杀的事件。气氛是忧郁的。在面包店和餐馆里的闲聊中,经常会听到“真主党”、“战争”和“巴勒斯坦”这样的词。

  迪尔伯恩对美国政府拒绝呼吁停火感到愤怒,即使在其他亲以色列的政府,如英国或德国政府已经改变立场之后。居民们对向以色列政府提供军事和财政援助感到愤怒:他们对华盛顿在否决联合国安理会要求停火的决议后立即批准向以色列军方运送新的武器和炸弹感到愤怒。最近对美国国会中唯一的巴勒斯坦裔代表拉希达·特莱布的谴责被认为是企图压制公共生活中亲阿拉伯的声音。

  Kamala Harris campaigns in Dearborn in 2020.

  密歇根大学迪尔伯恩分校阿拉伯裔美国人研究中心的教授、历史学家莎莉·豪厄尔解释说,虽然自20世纪初以来,密歇根州的阿拉伯裔美国人在政治上一直很活跃,当时该社区的成员首次在该州定居,但“现在在迪尔伯恩看到的政治活动的性质和广度都是新的。”“这是新的,因为这个社区从来没有经历过这样的政治危机,有这么多的议员代表他们,比如拉希达·特莱布或阿卜杜拉·哈穆德。几十年来,巴勒斯坦人民在地方或州一级的努力工作中取得了政治上的成就,这似乎确保了他们在谈判桌上有一席之地,但对加沙的袭击和美国政府对以色列人的支持表明,在一个对他们的生活和价值观如此重要的问题上,阿拉伯裔美国人的声音是多么微不足道。”

  与此同时,豪厄尔补充说,“对那些批评以色列侵略的人的言论自由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攻击。媒体并没有中立地报道以色列和加沙发生的事情。反阿拉伯种族主义和伊斯兰恐惧症正在飙升。这些现实正在激发各种新形式的政治抗议和团结。”尽管迪尔伯恩的人口非常多样化,有第四代美国人,也有新移民,有民主党人,也有共和党人,有伊拉克人,也有黎巴嫩人,有也门人,也有巴勒斯坦人,但这位专家认为,就巴勒斯坦而言,“整个社区的声音是一致的。”

  这个群体对白宫的排斥可能会对明年11月的选举结果产生根本性影响。2020年,拜登在密歇根州以15.4万票,即2.5%的优势击败了特朗普。而且,在该州,有30万登记选民是阿拉伯血统。在三年前的选举中,约有14.6万人参加了投票,其中近70%的人支持民主党候选人。如果阿拉伯裔美国人社区也在他们拥有关键权力的其他摇摆州背弃总统,比如乔治亚州、弗吉尼亚州或明尼苏达州(这些州在2020年都以微弱优势支持民主党)——正如#AbandonBiden组织者所提议的那样,对总统的政治前景的打击可能更大。

  阿拉伯裔美国人研究所10月31日公布的民调显示,拜登在阿拉伯裔美国选民中的支持率从三年前的59%下降到17%,下降了42个百分点。这个选民群体中有三分之二的人对拜登处理美国在冲突中的角色的方式持负面看法。这项调查是在七个多星期前进行的,从那以后,加沙的局势变得更加灾难性。

  这种看法加剧了拜登在民意调查中的整体麻烦,他在民意调查中落后于特朗普。他的支持率已经下降到37%。本周,锡耶纳学院为《纽约时报》进行的一项民意调查显示,57%的受访美国人不赞成总统对冲突的处理,只有33%的人支持。对拜登最不满的是最年轻的选民(18-25岁),他们绝大多数支持巴勒斯坦。

  阿拉伯人对总统的失望可能也会蔓延到其他民主党候选人身上。据《华盛顿邮报》本周发表的一篇报道,明年密歇根州参议院候选人埃莉萨·斯洛特金(Elissa Slotkin)“向她的盟友表示担心,如果拜登继续担任民主党总统候选人,她可能无法赢得选举”。

  “不仅仅是乔·拜登。我们不会投票给那些对巴勒斯坦人的生活漠不关心的人。对于那些没有站出来说话的人。如果你害怕以色列的游说团体而不去谴责不公正,那就别指望我们了,”年轻的活动人士亚当?阿布萨拉(Adam Abusalah)警告说。

  白宫方面坚称,它正在向以色列政府施加压力,要求其缓和策略。美国国家安全委员会发言人约翰·柯比(John Kirby)声称,没有哪个国家“在减轻加沙人民的痛苦方面做得像美国一样多”。由于担心阿拉伯选民的动荡,白宫组织了与社区领袖的会议。这些都没有动摇民众。

  68岁的奥萨马·西布拉尼(Osama Siblani)于1976年逃离黎巴嫩内战,来到美国。他一直对政治感兴趣。他创立并担任游说团体美国阿拉伯政治行动委员会(AAPAC)的共同主席,并陪同巴勒斯坦解放组织(巴解组织)领导人阿拉法特签署了《奥斯陆协议》。1984年,他创办了美国阿拉伯社区最大的报纸《阿拉伯美国人新闻》。它每周的发行量为3.5万份印刷版,同时拥有强大的在线影响力。在与EL PAíS的谈话中,他直言不讳地说:“我们不会投票给拜登。”

  西布拉尼将在明年11月的总统选举中留下空白,他向本报保证,拜登竞选团队承诺在2020年给阿拉伯裔美国人提供一个内阁职位。“但我们没有内阁秘书,甚至连副部长都没有,”他哀叹道。“他的胜利要感谢我们的选票。但是我向你们保证:在下次选举中,我们阿拉伯裔美国人不会投票给他。”他坚持认为,拒绝是不可改变的。“为了恢复我们的选票,拜登必须亲自成为耶稣,让2万名死去的巴勒斯坦人复活。”

  这个团体施加的压力也延伸到司法领域。在他位于底特律市中心的办公室里,律师Nabih Ayad把他最著名案件的剪报裱起来。当2003年入侵伊拉克开始时,他起诉了美国政府。2017年,他对当时的总统特朗普对他归类为“粪坑”的国家的公民实施的入境禁令(俗称“穆斯林禁令”)提出上诉,其中大多数是阿拉伯人占多数的国家。自战争开始以来,阿亚德一直致力于让拜登政府为留在加沙的巴勒斯坦裔美国人撤离提供便利。他指出,与以色列裔美国人的撤离行动相比,这是对这些公民的歧视。

  “我们有50名志愿律师。我们已经在22个州提起了诉讼。这个想法是施加压力。美国政府终于开始编制撤离人员名单。但他们可以做得更多:以色列应该是他们最忠实的盟友。他们可以打电话给他们,要求他们停止轰炸,要求他们为巴勒斯坦裔美国人离开开辟一条道路。”

  并不是迪尔伯恩的每个人都赞同这些批评观点。密歇根大学迪尔伯恩分校的国际关系专业学生文森特·因特里里说,这个问题在学生之间造成了很深的裂痕。他本人参加了两次支持加沙的示威活动,并坚称他不会再参加,因为他对一些学生对哈马斯的粉饰感到厌倦。“你可能是对的,但如果你攻击儿童和妇女,那就是恐怖主义。如果你实施恐怖主义,那将玷污你的整个社区……哈马斯是一个恐怖组织,你不能原谅他们的所作所为。”对于拜登,以及不投票给他的建议,因特里里持怀疑态度。“拜登确实没有采取非常强硬的行动,但他的手脚也受到了束缚。”

  年轻的活动人士亚当·阿布萨拉(Adam Abusalah)强调,反对拜登的投票“是短期的伤害,但从长远来看是有益的”。“如果特朗普获胜,我们将遭受四年的痛苦。”但是人们会意识到,要赢得选举,他们必须赢得密歇根州阿拉伯裔美国人社区的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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